八面洞

比较反骨的穿越希腊神话的故事②

本文cp 赫尔墨斯×阿波罗，雷者慎入。
本章不会一次性更完，希望大家有耐心，常进来看看(。)
更完此段会删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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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到了新的神位，自然要感恩地去见见给予自己神位的人。
神王，宙斯。

你在赫尔墨斯的引领下走进神殿，这里的装饰并不华丽，反而简单的过分，但你却没来由的产生敬畏之心。
这里实在是太空旷了。你走进来，为表恭敬并未抬头，这里并没有诸神围绕，你只能听见自己走路时鞋子触碰地板的声音，和着明灭跃动的火焰，打出严肃的节拍。
“父神。”你单膝跪地，“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来这里不过二十几天，你已经在赫尔墨斯的滔滔不绝下，学会了正式场合的“官腔”:文绉绉又冷冰冰，并没有一丝温情，好像诸神都不过是陌生人一样。
而宙斯很明显对这很满意:“抬起头来，我的太阳神，让我看看你的脸。”
你抬起头，第一次直视这位十分有名的神王。
宙斯看起来并不像后世的油画那样，是个白发的老头子，平心而论，他是一个十分英俊的中年男子。他有一头微微蜷曲的金发和明亮的双眸，看起来很有震慑力，正如他手里握着的不时闪过火花的权杖那样，这个男人十分强大，并且不甘平庸，想做出一番令历史铭记的事业。
——那你想做什么呢？你在心胡思乱想着。神王还不够伟大吗？

与宙斯的谈话可以称得上是无趣，他在给了你一个下马威后，也不过是讲了讲太阳神的职责和重要性，并且勉励你好好干。
看来，他并没有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阿波罗，亦或者是你的演技太过出色？
你轻轻地摇了摇头，走出神殿。却没有见到赫尔墨斯的身影，反而看见了赫利俄斯。
他也看见了你。
“阿波罗，你是对的。”他沉痛地低语道，“我不该让法厄同登上太阳马车。为此我失去了我唯一的儿子。”
他似乎并不想听你的安慰，亦或者这位曾经的太阳神只想找个人倾诉:“克洛诺斯被他的儿子囚禁起来，我们都认为他活该，毕竟他确实是个残暴的家伙。可我也犯了和他相同的错……即使是神……”
“……我们最后都不可避免地屈服于命运，”在一声长叹中，赫利俄斯结束了他的话。
——他在说些什么？
这下你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宽慰的话了，只能茫然地在旁边听着前任太阳神不知所以然的懊悔之词，直到塞勒涅把她的兄长拉走。
月亮女神冲你眨了眨眼:“小阿波罗，相信我，他现在悲痛的什么都不知道，等他清醒过来，一定也会希望你忘掉他跟你说的颠三倒四的话。”她招来月亮马车，将自己的兄长推了进去，自己也坐上来，挥动缰绳，“美好的夜晚又开始了！再会吧，亲爱的，我要去找我的甜心了！”
你目送着塞勒涅的远去，突然间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，这让你刚因为在宙斯那里蒙混过关而放松的心，又悬了起来。
——后世被传唱最广的月亮女神，是阿尔忒弥斯吧？

阿尔忒弥斯正在与你交谈。
“阿波罗，”狩猎女神拉开弓箭，瞄准在林中若隐若现的猎物，“我得说，你既然想为母亲报仇，光靠你的乐声是不行的。战胜皮同更需要战斗的技巧。你不能忘记，我们也是弓箭神。”
随着羽箭离弦飞出，前面安静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野兽的悲鸣。灌木被受伤的猎物拖曳的一阵摇晃，在“砰”的一声重响后，一切又归于寂静。
围在阿尔忒弥斯身边的宁芙们发出喜悦的欢呼，带着猎犬冲进了草丛，寻找猎物去了。
“现在，拉开你的弓。”
阿尔忒弥斯简短地命令道，你慌忙拉开银色的弓箭，将羽箭搭上去。
“专心。”狩猎女神压低了声音，“我需要你感受喧闹下的动静，我已经感觉到猎物的接近……它是在自投罗网，对吧？”
你屏息凝神，在阿尔忒弥斯的引导下，仔细的感受着周围的动静。
在水泽仙女兴奋地欢呼下，确实隐藏着另一阵清晰而有规律的脚步声，那声音轻巧灵敏，毫无警惕之心，仿若一个新的生命，正好奇地探索着世界。
而这刚开的花朵，很快就会凋谢了。
多么可悲的孩子。
“注意，阿波罗。”感觉到了你的分心，阿尔忒弥斯看了你一眼，“拉满你的弓，你是个猎手。”
你——或者说这具躯体——拥有着极为出色的猎杀的本能:你能从喧闹中迅速地冷静下来，去聆听闯入你的猎场的无知者的脚步，从而射出精准的一箭，完成狩猎。
但自刚才和阿尔忒弥斯谈话开始，你在梦里失去的回忆突然有着溯回的倾向，你开始想起来已经被自己遗忘了不少的过去，与此同时，原本古井无波的猎手心，却产生了一丝怜悯。
多么可怜的小家伙。
这头幼兽，也许才刚学会走路，也许是第一次脱离母亲的怀抱，怯生生地接近这将生养他一辈子的自然。正当它放松了些警惕，准备欢唱，准备跳跃时，它却要为这小小的警惕心，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你的弓箭转了方向，但并不是很多，只是会蹭到一些树叶，但这足以给那头傻乎乎的小兽一点提醒，足以让它承受这点伤害，迅速逃跑。
银色的羽箭射出，却在碰到第一片树叶时，被另一根金色的箭打偏去路，带着凌厉又悄无声息的风，重重地射入猎物的身体。
你听见一声凄厉的哀鸣。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，带着质问的眼神望向阿尔忒弥斯。
而银发的女神只平静地拔下她刚刚射出的箭:“阿波罗，猎手不应该对猎物有感情。这会使你一无所获。”
她向刚才那只箭射向的方向走去:“我的弟弟，你不应该如此善良。”
“——也许吧。”你突然回嘴，阿尔忒弥斯不禁回头惊讶的望了你一眼，“我并不是什么狩猎之神，自然达不到我亲爱的姐姐你的高度。我只是会耍耍小弓罢了。”
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回答你，她拨开挡路的树枝，继续向林里走去，留下你站在原地，被自己刚才十分突然的举动感到惊诧。
你自从来到这里，并没有对谁用过如此亲切的口气，一直以来，你总是小心翼翼，生怕被诸神发现什么端倪。你几乎已经习惯了和奥林匹斯诸神的这种冷漠而有礼的交谈，而刚才，你却用如此自然的口气，极其明显的向你的便宜姐姐抱怨。
这几乎是你在以前的世界里，对待熟人才会用的语气。
——她会发现什么吗？你的心跳加快，震得自己耳膜胀痛。
“阿波罗，跟上。”阿尔忒弥斯的声音自前方传来，“我该向你道歉，但你必须接受这些。在狩猎中，拥有怜悯之心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。”
阿尔忒弥斯看起来并没有察觉你的异常，你松了一口气，大步跟上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“姐姐”的步子，直到她在一片血迹中站定，神情不明。
这里明显是那只猎物中箭的地方。草叶上有血痕、灌木有明显被压塌的迹象，看来它又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，最后在那边的土地上体力不支的倒下。
而那个地方空无一物。
“宁芙不会往这个方向来，”阿尔忒弥斯缓缓地说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，“猎狗不会把它叼走，你我都不在这里……有人偷了我的猎物。”
她的声音愤怒起来:“竟敢在我的领地，侮辱我狩猎女神的神职，肆无忌惮地偷走我的东西！”
“愚蠢的凡人，我要他死。”
阿尔忒弥斯给你的好感在这些话里荡然无存。你皱着眉试图劝她，或者让自己理解为什么她会大发光火，可她只是甩开你的手，大踏步向密林深处走去。
“你可以留在这里，阿波罗。”走前，狩猎女神只是这样说，她紧盯着你的眼睛，“你不会对小偷心软，也会尽力取回我的猎物，维护我的神格，对吗？”
阿尔忒弥斯那硬逼着你立誓的目光让你十分不自在，“我会的，姐姐。”你干巴巴地回答道，举起一只手发誓道，“我会的。”
女神满意地离开。你长叹了口气，坐在草地上，舒缓着你的精神。赫尔墨斯也好，阿尔忒弥斯也罢，性格都如此摇摆不定，应付他们已经让自己有够头疼，你实在不敢再想象以后在诸神的宴会上该怎么办了。

“——办法永远存在，只是需要时间。”一个温和的男声解答了你的困惑，也引起了你的注意，你惊愕的抬起头，一个棕发的，衣着邋遢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。
“先知者总能提前猜到一些事，”他冲你眨眨眼睛，“你好啊，阿波罗。”
你注意到，他的手里拎着一只死鹿。